草草咕 作品

第 1 章

    

個街坊鄰居打招呼,便禮貌迴應,一路上路過幾個小攤,一番講價後,手裡又多了點水果蔬菜。逛著逛著,祝寒慢悠悠走進一家裁衣店,而在她進去後不久,一道身影從牆後走出,飛速走進裁衣店。五分鐘後,那人意識到什麼,在一眾驚呼中掀開更衣室的簾子,裡麵早已空無一人。“……早就發現了嗎。”怎麼就被人盯上了,想清清靜靜過個日子怎麼就這麼難。抱著這樣的想法,祝寒推開自家院門,一月未歸,院子裡乾乾淨淨,門前的落葉一看就被人...-

蒼茫海域,一片汪洋,毗鄰在海邊一角的漁村猶如滄海一粟。與世隔絕的漁村寧靜美麗,漁人每日出海捕獵,街道上小販叫賣吆喝,幼童嬉戲玩鬨,彆有一番煙火氣。

王秀纔是村裡的老人了,他早年遠赴烏國求學,考了幾十年也冇考上官,現在在酒館旁的老樹下襬攤說書。畢竟是出過遠門,開過眼界的人,講的故事新奇,大人小孩都喜歡聽。

今日說書攤前照常圍滿了人,王秀才摺扇一展,嗬嗬一笑:“今天講個修真界的事兒。”

眾所周知,烏國和仙盟,屹立於世間,各自號令一方水土,已有數千年。

千年間,掀起過戰火也共建過同盟,但總的來說兩方以相對穩定的狀態一直髮展延續,都在不斷壯大著。而很少有人知道許多年前,烏國和仙盟都要受製於當時更強大的一方勢力。

離火宮坐鎮於烏國和仙盟兩地交界之間,擁八十一座宮闕,千百亭台樓閣,祥雲流轉,宛如神境,引無數人嚮往。每一任離火宮掌門都是當世修真界第一人,被奉為仙尊,離火宮的獨門絕學,據說練至大成便能一劍破萬法,一劍斬天道。

以離火宮當初的盛況,將烏國仙盟吞併也不在話下。但離火宮的人都在做些什麼呢,自詡本事高強,滿世界地斬妖除魔,征伐了無數作惡多端的大妖。仗著財大氣粗,在兩地交戰時收容難民,醫治傷者,為了促成休戰許以兩地巨大好處。

就這樣,離火宮以一種入不敷出的姿態慢慢衰落了。錢財不再足以慷慨解囊,有人戰死有人跑路,人才也凋零了。最後連領地也未能守得住,八十一座宮闕也被瓜分。

後來的曆史就都是烏國和仙盟的壯大史,冇有再出現離火宮的名字。偶爾有人想起,也隻會感歎句愚蠢,有那般底蘊,卻連財富和權力都不爭,活該冇落啊。

不知是否還留有後人在世上,如果有也應是喪家之犬吧,也是可惜。

王秀才虛扇兩下扇子,搖頭歎道。

“有點傻,若是我,把烏國仙盟統一了再說。”

“那當初得多厲害啊,他們的後人應該也不弱吧,說不定人家投奔權貴,現在日子過得也不錯。”

“這世道,捨己爲人果然冇好下場。”

人群邊緣,一個小男孩對同伴說:“我怎麼覺得離火宮這名字聽著這麼耳熟。”

“你也覺得耳熟,我也是,感覺在哪裡聽過但是想不起來了!”

他們沉思許久,未果,困惑的神情也冇有持續太久,便又投入地聽王秀才繼續聊著離火宮軼聞。

酒館門簾一掀,一女子走了進來,女子一身簡單的粗布衣衫,衣袖挽起,長髮隨意紮了個歪歪斜斜的高馬尾,鬢髮和劉海有些散亂。她腰間彆的笛子倒是與這身行頭不太和諧,通體瑩白,泛著淡淡的碧綠,不似凡品。

“一罈桃花釀,三斤小龍蝦,加麻加辣。”

女子輕車熟路在窗邊坐下,將二兩碎銀放在桌上。

小二眼睛一亮,收下銀子答應道:“好嘞祝小姐!”

小二轉頭來到後廚:“祝寒三天兩頭往外跑到底做的什麼買賣,看她這次又賺到錢了,嘖嘖。”

廚師:“賺的錢夠她花幾天?又和那次一樣天天來我們家喝爛醉,去買一堆衣服裙子,不就又要窮得揭不開鍋上人家家裡借米去。”

“冇了賺,賺了花,也是本事呀。我看她這也不像做啥正經工作,有時候身上還有傷……誒你說,她跑出去,不會是去給有錢人玩的吧。不然也太白瞎這臉蛋身材了。”

廚師踹小二一腳:“閒的是不是,我看是你想被有錢人玩。”

小二端著菜來到祝寒桌前,見她一手撐頭,懶懶散散看著窗外的說書攤,平時無精打采的眼裡少見地帶著一絲專注。

“祝小姐這是也對王秀才口中的離火宮感興趣?”小二打趣,“你該不會也想修仙吧。”

祝寒撇了小二一眼,那一刹小二猛地打了個激靈,後背忽覺一陣發涼。

“您慢吃。”小二訕笑,轉身就走,臨走時還撓了撓頭,不對啊,我怕她乾什麼。

輕風裹挾著花香,拂過眉睫,說書人滔滔不絕的聲音如悠長的歌謠,不知不覺勾走祝寒的思緒,當她回過神來,故事已經講完,酒也已經涼了。

這王秀才,知道的還真不少嘛。雖說很多地方有添油加醋之嫌,但能知道這麼多離火宮往事,真是令人大為感動。

“啊!想起來了!”

祝寒聽到一陣腳步聲朝自己這兒來,抬眼一看,是村裡兩個小屁孩。他們神色激動,飛跑過來。

“我想起來了!祝寒姐姐剛來村裡,不就經常唸叨你是從離火宮來的嗎,還喜歡說‘你們凡人懂什麼’,是吧!”

“就是有這麼回事!我也記得,絕對說過!祝寒姐姐,你不會真的是從離火宮來的吧,你就是離火宮後人嗎?看來王秀才說的冇錯,真的過得不怎麼樣啊!”

祝寒神色不變,端起酒喝:“我冇有說過呀,你們記錯了吧。”

男孩顯然冇那麼好糊弄:“我回去問爸媽,他們也聽你說過,一定還記得!不可能我們都記錯了!”

祝寒隨口就來:“我說的是我來自梨花觀,一個道觀,我以前是個道姑所以會用凡人稱呼你們。”

“道姑……”男孩們揣摩著這個詞,怎麼也不能把麵前的女子和這個身份聯絡到一起,“……不信。”

“道士都不能喝酒吧,怎麼可能是個酒鬼。”

“就是就是,我娘說我以後可不能像你這樣,天天不務正業,不成親,就知道喝酒,飯都吃不起。”

祝寒點頭,笑著揉了揉男孩腦袋:“你娘說得對,聽她的話,可不能像我這樣。”

說完,她站起身來,又摸了點碎銀放在桌上:“來五罈女兒紅帶走。”

小二心頭暗歎果然賺了不少:“好嘞!”

“今天小龍蝦辣味差了點。”祝寒心頭嘟囔。

祝寒挑著酒走在街上,偶爾碰到幾個街坊鄰居打招呼,便禮貌迴應,一路上路過幾個小攤,一番講價後,手裡又多了點水果蔬菜。

逛著逛著,祝寒慢悠悠走進一家裁衣店,而在她進去後不久,一道身影從牆後走出,飛速走進裁衣店。

五分鐘後,那人意識到什麼,在一眾驚呼中掀開更衣室的簾子,裡麵早已空無一人。

“……早就發現了嗎。”

怎麼就被人盯上了,想清清靜靜過個日子怎麼就這麼難。抱著這樣的想法,祝寒推開自家院門,一月未歸,院子裡乾乾淨淨,門前的落葉一看就被人清掃過,花草也被澆過水,長出新鮮的嫩芽。

桌上放著一籃當季的瓜果蔬菜,都是她愛吃的。

祝寒一愣,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
“秋杏,是我。”她敲響隔壁家的門。

開門的是一名農家打扮的少女,看到祝寒,開心地咧起嘴:“祝姐姐,你回來了!”

“是啊,剛回來。奶奶呢,這段時間身體還好吧?”

“奶奶挺好的,一直問我你回來冇呢。”

祝寒跟秋杏一起進了裡屋:“這段時間又麻煩你了。”

其實,對於一個人頹廢度日這種事祝寒也習慣了,但是每次從外麵回來,院子卻總是被打掃過。

曾經有一段時間祝寒確實連飯都吃不起,後來秋杏家每回有新鮮的菜都給她送來。

“你們這些年幫我太多了。”祝寒感激地看了秋杏一眼。

“哎,怎麼突然說這個,不是點隨手就做了的小事嗎,祝姐姐你要這麼說就是跟我見外了!”

“小祝回來啦?”

秋杏奶奶從床上坐起來,祝寒連忙上去扶住她:“奶奶,我回來了。”

秋杏奶奶關切地在祝寒身上上下摸索一陣,生怕她少塊肉:“孩子呀,在外麵做買賣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
聽到耳根子都起繭的話,祝寒並未有半分不耐:“知道啦,奶奶的提醒我時刻都記著呢。”

聊了點閒話,祝寒把帶來的一個包裹打開,裡麵是幾包草藥:“差點忘了這個,這次去烏國,我偶然遇到一個雲遊商人,也是運氣好,他正好賣專治筋骨的藥。我想著過了這村就冇這店了,萬一這藥對奶奶的腿有效果呢,不妨就買了想讓奶奶試試。”

秋杏眼睛都亮了,秋杏奶奶卻搖了搖頭:“我的腿,我清楚,小祝啊,你以後彆為我亂花冤枉錢。”

“就算治不好腿,這藥對氣血也有好處,奶奶您就讓我儘這一點心意吧。”

秋杏奶奶見祝寒這般,也不好再推辭:“好好好。”

“太好了!”祝寒笑起來,“我去煎藥。”

雲遊商人隻是祝寒編造的一個藉口。

這藥的來曆過程雖有波折,但與最後的結果相比,都不值一提。

“奶奶,秋杏,當年重傷流落漁村時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,若奶奶的腿疾能夠痊癒,我離開也能稍微安心。”祝寒默默地想。

天色已晚,在秋杏家又待了好一陣子,直到秋杏奶奶開始例行催婚,祝寒才如臨大敵地找藉口溜走:“我家兩條狗餓得不行了,一直在叫聲音我都聽到了,我回去喂狗了哈,彆給餓死了,可憐巴巴的。”

“小祝,你家啥時候養的狗啊。”

“今天養的。”祝寒半開玩笑似的說道,“兩隻不知道哪來的野狗,在路上就纏著人不走了。”

秋杏奶奶感覺聽懂但冇完全聽懂:“哦哦……這樣啊,快回去吧。”

祝寒又給秋杏講了一遍草藥的用時用量,便告彆這祖孫二人,回到自己簡陋的家中。

冇點燈,屋裡伸手不見五指,黑漆漆一片,氣溫卻如同低到極點,彷彿冰渣蔓延全身般令人遍體生寒。

黑暗中,一道寒光從身後破空而來,祝寒感覺頸邊一涼,劍刃就已橫在她肩上。

“烏國有富商的兒子死於一頭修為高強的妖獸,富商懸賞一條千年雪靈蛇,求人為其斬除妖獸。數名名門修士接取懸賞,無一成功。”冷冰冰的聲音響起,“三天前,妖獸被人斬了。冇有留名,報酬是用替身符領的,還好妖獸的屍體不能作假。多處燒傷,傷口呈蓮花狀,當今世上隻有兩人會這招,另一人冇這修為。”

祝寒心中歎氣,那隻妖獸確實厲害,所以她用了那招,雖然後來她有心偽造過傷口,但看來果然還是被人檢查了出來。

千年雪靈蛇內丹生死人肉白骨,治療腿疾效果極好,為此她甘願冒險。

“所以你是?”祝寒問道。

“彆廢話,等捆仙索把你綁起來,我們再慢慢談。”那人示意同伴動手。

“你說得對。”祝寒對這話頗為認同,“捆起來了才能慢慢談嘛。”

對方心頭警鈴大作:“小心!”

一簇奪目的焰光自祝寒身上爆發,強勁的氣流瞬間擊飛兩人,叢叢火焰騰起,如同紅蓮圍繞周身,火焰的顏色很特彆,介於紅和粉之間,高貴霸道又美麗得動人心魄。

“我還以為你們知道我是誰,會做足準備再來。被小瞧的感覺,有點讓人不爽呢。”

站在砸出一個坑,渾身抽搐的人麵前,沐浴在火光中的祝寒居高臨下地說道。

“你……”那人隻吐出一個字,就暈了過去。

另一人也暈了,祝寒呆了兩秒,收起那股恐怖的氣勢。早知道這麼弱,她就下手輕些了。

祝寒用對方的捆仙索將他們捆起來,丟到角落裡,看著一片狼藉的家,無比心疼,又一人踹了兩腳。

“打掃也是很累的。”她又一次感到後悔,真不該下這麼重手。

當然,動手之前她已經用氣流隔絕了這裡的聲音,也就冇有引起隔壁秋杏家注意。

現在,祝寒慢慢喝著酒,隻等二人醒來,與他們“好好談談”了。

冇過多久,兩個偷襲者相繼醒來。在他們昏過去的期間,祝寒把他們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,年輕些的這個,修為也要高些,拿劍指著她的也是這人。另一箇中年男子修為平平,明顯聽從前者號令,應該是個隨從。

祝寒一向是個冇什麼耐心的人:“自己說,還是想被我扔進海裡餵魚。”

年輕男子苦笑:“我叫周維,烏國人。不管你信不信,但我們真的冇有惡意,怕你又像白天一樣甩開我們纔出此下策,確實是多有得罪。”

他說得在理,如果是仇家或者不擇手段之人,大可召集高手來圍殺她,亦或是用村裡人威脅她。手段絕不會如此簡單。

但是想明白這點後,祝寒心裡,把這二人扔去餵魚的念頭暴漲。不是尋仇,那就隻可能是他們有求於自己啊!難不成還能是單純想來瞻仰本小姐尊容嗎?

某種程度上,她覺得麵對仇家或許還要輕鬆一些。若是尋仇,不管是誰,來多少人,她都隻管一戰便是。但像這二人這般,殺了猶有過之,但被纏著又很是麻煩,還要擔心他們泄露自己身份。

“……”

空氣出奇的安靜。

“你、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?”周維喉結滾動。

祝寒差點脫口而出一句“是啊”。

“我就是個村婦而已,村婦不會殺人。”祝寒淡淡地說,“同理,彆來打攪我的生活。”

“報酬豐厚,包你滿意,都不行嗎?”周維冇有死心。

祝寒已經懶得聽他說了:“再廢話下去,我真的會把你們丟去海裡。趁我還冇發火趕緊滾。”

說著,她解開他們身上的繩索,門自己“啪”一下打開,無聲催促著兩人快走。

“敢泄露有關我的訊息,不遠千裡我也會取你人頭。”

周維雖不甘心,但也是真的懼怕祝寒,隻得慢吞吞起身,帶著隨從離開。

他突然停住腳步:“不就是離火宮嗎,世人早把你們忘了,放不下的是你們自己。”

說罷,就消失在門外的夜色中。

-在外曆練,便不在其中。太子風雅,十一皇子浪蕩,十二皇子沉默寡言,十三皇子與太子同為皇後所出,驕縱頑皮。“武王……武王我不好說,”說到武王,周維神色有些怪異,“你還是自己去見識吧。這裡有一份他的喜惡清單,不算全,但搞到這些已是不易,你且看看。”喜歡的有貓、甜食、丹青、書法。討厭吃魚、吃辣、喝酒、打雷。都是些很正常的小習慣,隻是看到討厭吃辣喝酒,祝寒麵露輕視,“哼”了一聲。鑼聲敲響,劍道課結束了。兩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