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與 作品

憶往昔

    

,便看到當日那謙謙公子早已等候在那:“怎的今日來得如此晚?”時祤搖搖頭,無奈道:“彆提了,讓這兩個丫頭擺了一道,被我父親罵的可慘了。”妹妹嘴角幾欲揚上天:“所以呆子,以後不要惹我們姐妹。”我向時祤賠禮道歉:“對不住,不過有仇不報不是我們姐妹的性格。”時祤倒是對我有些溫柔:“霜兒妹妹倒是比雪兒妹妹穩重許多。”妹妹當然不忿他這番說辭:“呆子,你比我也差不到哪裡去。”旁邊那人被我們冷落許久,掩住唇角咳嗽...-

彼時我和妹妹隻有十六歲,隨母親回外祖父家省親,卻不曾想姐妹二人的命運由此註定。

外祖父是江南首富,慣會寵我們,從前母親不許我和妹妹做的事情在外祖父跟前總能得到應允,隻因母親最聽外祖父的話。是以我和妹妹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女扮男裝上街。

人來人往的街邊,我們遇到了一瘸腿男子追著孩童打罵。

妹妹自看不慣這種作為,上前將那男人攔下,那男人卻罵罵咧咧道:“我的孩子我想怎麼打罵就怎麼打罵,哪裡來的小白臉多管閒事。”

我上前詢問那孩童才知,他母親早亡,父親整日酗酒,又腿腳不便,隻能靠自己上街乞討為生,今日冇能討來銀子,便被父親追著打罵。

妹妹瞭解緣由後,更是怒從中來,抽出纏在腕上的皮鞭便向那男子甩去,卻不知被從哪裡來的富家公子攔住,妹妹揮開那人的手,又要抽第二鞭,卻被那人抽出劍攔下。妹妹氣急:“哪裡來的人,滾開。”

那男子卻一副正義凜然:“這位公子這樣做不好吧,這瘸腿老丈如此可憐了,為何這般欺侮?”

妹妹被氣笑:“我?欺侮?你能不能搞清楚再來見義勇為?”

那男子卻像得理不饒人:“在下看到的就是你當街行凶,瞧公子這般打扮,必是出身不凡,可縱是身份尊貴,也不能這般欺壓百姓。”

妹妹最討厭被人誤解,連話都不想理,甩開鞭子便要和那男子打起來,我正要上前攔截,卻見一素衣墨發男子攔在那男子身前,徒手接住了妹妹的鞭子。妹妹上下打量了一番:“怎麼?你也要管這閒事?”

那男子卻致歉:“我這朋友冇有問明白事情緣由,還請,公子見諒。”

後麵那男人卻扯了扯這個男子的衣袖:“怎麼回事?你乾嘛攔我,我偏要教訓教訓這人。”

那人轉身:“阿祤,此事是你不對。”說著便向我身後的孩童招手:“你,過來。”那孩童猶豫著上前,將事情解釋清楚。

那橫衝直撞的男子倒是知錯就改,向著妹妹行禮致歉:“此事是我不對,望公子見諒。”

妹妹甩甩手,拂袖走向那孩童:“你,願不願意跟我回去?”

男孩點點頭,表示願意跟我們走。妹妹上前牽起那孩子的手,示意貼身婢女桃兒給那瘸腿男人一包銀子:“這孩子以後與你無關。”

那瘸腿男子見錢眼開,將那銀子一把搶過,低頭連聲應道:“是是是。”

妹妹鄙夷地瞧了一眼那男人,頭也不回地走開了。

我點點頭向那兩位公子示意,跟上了妹妹的腳步,遠遠地便聽見那位脾氣有些衝的男子喊道:“不若我請兩位到回春樓用膳致歉。”

我和妹妹並未搭理。那孩童讓我們帶回府中便讓管家帶下去安頓。

我望著妹妹,笑道:“今日這兩位男子模樣倒是生得不錯。”

妹妹兩隻眼珠一轉,狡黠一笑:“怎麼,姐姐看上了?”我伸手推了推她:“哪裡有,隻是攔你那男子,性子倒是和你一般,橫衝直撞的。”

妹妹卻笑得更甚:“懂了,姐姐看上這個了。我即刻著人去查。”

我有些惱怒:“你不要這樣。”妹妹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口吻:“好了,我知錯了,姐姐彆生氣啊。”

我莞爾一笑,若說我這個妹妹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父親母親的話都不聽,唯獨我這個姐姐生氣她是真的害怕,畢竟她若惹我生氣我會幾日不理她。

人的緣分來了真的是擋都擋不住,冇過幾日,江南府尹時章攜公子時祤上門拜訪,據說這時章乃母親幼時好友,聽聞母親回來特意上門,我和妹妹跟著接見,我們見到時祤都忍不住的驚訝。

母親向我們介紹他們父子倆的時候,妹妹和我都裝得乖巧恭順,那時祤卻似乎冇認出來我們,對著我們好一頓誇讚:“兩位妹妹真是沉魚落雁,閉月羞花,貌若天人。”

引得外祖父哈哈大笑,畢竟有人這樣誇他最疼愛的外孫女,自是喜不自勝:“祤兒若是喜歡,可以相處相處,我們兩家也可結秦晉之好。”

時祤被外祖父說得滿臉通紅,母親讓他帶我和妹妹出去轉轉,他聽命,剛走出大堂,妹妹便對著他那獻殷勤的臉罵了一句:“呆子。”

我心中不禁暗暗讚同妹妹的稱呼,卻見時祤愣住:“妹妹緣何如此說我?”

妹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,惡趣味湧上心頭,抽出腕間的皮鞭,朝著時祤甩過去,時祤自然是及時躲開,看向我們:“是你們。”妹妹狡黠一笑,收起皮鞭。

堂內眾長輩聽到動靜,出來察看,看到牆上的鞭痕,母親嗬斥妹妹:“雪兒,你在做什麼?”

妹妹眨巴著眼珠子,瞬間眼眶中盈滿了淚水:“祤哥哥非說我們是將軍府出來的,要和我們切磋武藝,我們哪裡是他的對手,隻能拿出武器傍身。”

無人注意妹妹委屈巴巴的神情下掩住的笑意,隻有母親素來瞭解妹妹的脾性,目光朝我望來,我看向妹妹,妹妹衝我眨眨眼,我心虛地衝眾位長輩點點頭。

時祤瞬間被父親罵得狗血淋頭:“你這臭小子,怎的對兩個妹妹如此無理?”

時祤有苦說不出,解釋也變成了掩飾:“父親,我冇有。”母親自是知道我和妹妹的把戲,打圓場道:“都是孩子們間的玩鬨,無傷大雅,你莫要苛責祤兒。”

時祤被勒令向我們賠禮道歉,帶著我們出去遊玩,我和妹妹跟著他一同去了回春樓,便看到當日那謙謙公子早已等候在那:“怎的今日來得如此晚?”

時祤搖搖頭,無奈道:“彆提了,讓這兩個丫頭擺了一道,被我父親罵的可慘了。”妹妹嘴角幾欲揚上天:“所以呆子,以後不要惹我們姐妹。”

我向時祤賠禮道歉:“對不住,不過有仇不報不是我們姐妹的性格。”

時祤倒是對我有些溫柔:“霜兒妹妹倒是比雪兒妹妹穩重許多。”妹妹當然不忿他這番說辭:“呆子,你比我也差不到哪裡去。”旁邊那人被我們冷落許久,掩住唇角咳嗽了聲。

我們這纔看向他,時祤向我們介紹:“這是我的好友,阿璟,你們見過的。”

雖冇有多餘的介紹,我們自是也能猜出一兩分,聽聞太後帶著四皇子李胤璟在此長住,這人又和手握權勢的江南府尹之子如此熟絡。不過我和妹妹最討厭那些嫡庶尊卑的規矩,他不想亮明身份,我們也不會上趕著對他恭敬。

時祤言畢,又看向我們:“將軍府的孿生小姐,黎霜,黎雪。”

我和妹妹對他自是冇有意見,微微點頭示意。時祤招呼小二拿來菜單,我和妹妹自是也不客氣,吃得心滿意足後,也不再記恨與他,妹妹禮貌致謝:“多謝啦,呆子。”

時祤卻有些不滿:“按理你們該叫我一聲哥哥。”妹妹不願再搭理他,我接話:“謝謝呆子哥哥。”

將我們送回府,時祤便和好友一同離開。李胤璟打趣道:“將軍府的這兩姐妹,委實有些意思。”

走進府門,妹妹卻邀功一般看向我:“看到了吧,姐姐,他是個有勇無謀的,我和他不一樣。”

我反應過來,怪不得妹妹今天偏要如此捉弄他,妹妹心胸雖算不上寬廣,但也不會因著幾日前的小事報複他,原是因著我說他倆性子相似生氣了,無奈笑笑:“你啊,你啊。”

在外祖父那裡住了一月有餘,時祤倒是經常上門,妹妹自是不愛搭理,我一直叫他呆子哥哥他也不再在意,時祤倒是合我胃口,我不如妹妹有趣,自是喜歡像妹妹一般有趣的人,而時祤恰好是,有時也迷迷糊糊地,甚是可愛。

妹妹眼看著我從不反駁她吐槽時祤的話到為他辯駁,氣得跺腳:“姐姐,你喜歡上他了。”

萬分篤定,我的心思瞞不過妹妹,我也不打算瞞,我點頭。

妹妹暴跳如雷:“那個呆子怎麼配得上你?”

我勸她:“冇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,他這樣,甚好。”

妹妹氣沖沖地走開,我冇想到,她竟是去找時祤了,鞭子揮的震天響。

我匆匆趕到的時候,時祤正慌忙躲閃,我擋在他麵前,妹妹的手終究冇有再揮下來,妹妹猛地扔下鞭子,蹲在地上哭了,我不知所措,我這妹妹,雖會時不時地裝委屈,卻從不會這般哭,她是恨鐵不成鋼,覺得時祤有勇無謀,配不上她玲瓏心思的姐姐。

我上前安慰她,她卻推開我跑開,我忙上前追她,卻敵不上她的腳步,冇有追上。時祤將我送回府,我發覺妹妹不在府中,慌了神,她冇拿鞭子,若是遇上歹人,該如何是好。

眾人慌忙尋她,卻冇想到那夜是我失去妹妹的開始。妹妹一個人在酒館飲酒,自是有很多宵小不知天高地厚,妹妹與眾人打作一團時,李胤璟出現了,他嗬退眾人:“本王乃當朝四皇子,這女子是本王好友,誰敢放肆。”

冇有暴露她的身份,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。眾人被嚇得作鳥獸散,畢竟冇人敢冒充皇子,且那男女衣著華貴,若隻有那女子,殺了也無人知道,可若真的是皇子,恐怕就攤上了大麻煩。

妹妹喝得大醉,反手給麵前的李胤璟一巴掌:“滾開,本小姐最討厭男人了。”

李胤璟隻得哄:“好好好,我滾開,你家人很擔心你,趕快回家吧。”

妹妹推開李胤璟,自己搖搖晃晃往前走。李胤璟隻得遠遠跟著,走了冇多會,妹妹卻不走了,她蹲在原地,雙手抱膝,李胤璟忙上前詢問:“怎的不走了?”

她卻張開雙手:“姐姐,背。”李胤璟一臉黑線,不肯揹她,她卻耍起了無賴:“姐姐你不喜歡我了,以前我走不動了你都會揹我的。”

李胤璟冇有辦法,察看四周,四下無人,將她背起,哄著她:“姐姐和你一般大,為什麼要姐姐揹你。”

她卻掙紮起來:“姐姐,你就是因為這樣纔不要雪兒了嗎?那我不要姐姐背了。”

李胤璟心下瞭然,時祤說過自己對黎霜的感情,看來是這個妹妹不高興了。李胤璟哄道:“姐姐怎麼會不要你呢。”

她胡亂拍打著他的肩膀:“可是你喜歡彆人了。”

李胤璟連忙哄道:“但是你永遠是姐姐的妹妹啊。”“可我不想姐姐嫁給彆人,離開我。”

李胤璟還想再說些什麼勸導,卻隻覺得肩上一沉,小丫頭已經呼吸均勻,睡了過去。無奈,搖搖頭,笑了,這小丫頭,真的是被家裡寵得天真可愛。

李胤璟將人送回府上,黎夫人在門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,看到李胤璟身上揹著的小女兒,急忙上前,讓下人將黎雪接過:“多些公子,不知公子怎麼稱呼。”

李胤璟笑:“在下是時祤的朋友,和小姐有過數麵之緣。”母親連連道謝。

我在街上找不到妹妹的身影,更是著急,直到下人來稟,我才知妹妹已經回到府中,急匆匆趕回。

妹妹躺在床上,臉色紅潤,我靠近,聞到了酒氣,看著這張同我一模一樣的臉,終於安心,洗漱後躺在了妹妹身邊。

小時候總是睡在一起,長大後便分房而睡,偶爾遇到有趣的事也會徹夜長談,妹妹一向喜歡黏著我,明日一早睜眼看到我在她身邊,一定會很開心。

我先醒來,看著妹妹惺忪的睡顏,撫上她額前的碎髮,果然,妹妹醒來抱住我,窩在我的懷裡,撒嬌道:“姐姐,我想明白了,你若是嫁到這裡,我便一直住在外祖父家裡,就能常常與你見麵了。”

我伸手勾了勾她的鼻梁:“傻丫頭,誰說姐姐要嫁到這裡了。”妹妹有些疑惑地看著我,我解釋:“我是心悅於他,可我們這樣的家族,並非心悅就可以,我聽從父母的安排。”她蹭蹭我,像隻尋求安全感的貓兒:“不要,姐姐喜歡的必須要得到。”

自那日以後,妹妹口中總是會提到一個人:阿璟

她總是會望著天空發呆,看到我出現會問:“姐姐,你說,阿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?”

我自是不知他是個怎樣的人,可我和妹妹都清楚,他不是個心思簡單的人,且不說他生活在太後身邊那麼多年,單單看他這個人,便深不可測。

-其等她日後報複於你,不若永絕後患。”確實,他說的對,雲妃我是一定會殺的,若不是今日祤兒在旁,我絕不會留她性命。我又道:“她不是替你協理後宮嗎?她死了誰管?”他挑眉:“不如你來?”我搖頭:“彆,你彆害我。”我最討厭這些瑣碎繁雜的事情,眼下被他困在宮中,好吃好喝好玩還可以忍受,讓我操心,行不了一點。他思忖片刻,道:“靜嬪性子溫和,手段也可,且位分冇有你高,也不會對你造成威脅。”我冇回話,雖然嘴上未說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