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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包厚 作品

美人太子(1)

    

“朕知道你心疼他,但他是言國太子,未來的國君,若不是他行事太過荒謬,引得群臣上諫廢儲,朕萬不會想出此法。”眾人齊看言璟,言璟攤手,滿臉無辜,“兒臣說的那些,都是真的,做人要誠實。”誠實歸誠實,但有些方麵,實在不必太誠實,言璟就差冇把每日穿的裡衣是什麼顏色,廣傳告知給七國內的所有人。聽完言璟的話,言驊氣得差點冇把手邊的奏摺砸到他頭上。“咳咳咳……”“逆子!”言璟低頭整理起因躺地而亂的衣襬,隨口寬慰道...-

塵世有七國,其中言國與羽國並列第一。言國財力最強,羽國戰力最高,正因二者不相上下,故,他們兩國也是七國中,掐架掐得最頻繁的兩位。

不過,有傳言說,等言國的太子上位後,這第一的位置,就不會再是兩國並列,而是羽國一家獨大。

為何會是如此?

是這位太子殿下不得人心?還是他昏庸無能?

其實,都有。

言國太子,言璟,外號美人太子。

他樣貌極美,身段極好,連女子看後都不由驚歎,真是好一位絕代佳人。

美人總是命運多舛,言璟幼時中過毒。雖然現在毒是解了,但他的身子自那起,便壞透了。

手不能提,肩不能扛,多走幾步路,氣喘不止,心慌不停。

最重要的是,言璟,好男風。

甚至他曾對外廣招太子妃,男的。

儘管如此,言國皇帝仍舊未廢儲。

言國皇宮內,美名在外的太子殿下,正在他父皇麵前,撒潑。

“兒臣不去。”

“不管父皇今日說什麼,兒臣都不去!”言璟躺在地上,毫無一國太子形象。

言驊被氣得連咳數下,“快起咳……快起來,身為太子,你怎能咳……咳這般……這般不顧廉恥!”

侍女右右小心勸道:“殿下,起來吧,地上涼。”

言璟皺眉,輕踢了右右一腳,嗬斥道:“你到底是誰的侍女!”

侍女左左拉開右右,帶著她遠離言璟。

“殿下,老奴的小殿下!”

人未到,聲先到。

當徐公公佝僂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時,言璟迅速起身,假裝無事發生。

言璟問道:“老徐,你怎麼來了?”

前些日子,徐公公告病歸家。按理,他現在本不該在這皇宮當中。

右右有些心虛道:“是……是奴派人去找的徐公公……”

“姐姐,救命!”右右剛說完就閃到左左身後,整個人藏了起來。

徐公公對言驊行禮,又對言璟行禮,禮畢後,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陛下,太子殿下他從小體弱,怎能領軍前往戰場,您這不是要他帶兵,您是要他的命啊!”

言驊揉揉眉心,回道:“朕知道你心疼他,但他是言國太子,未來的國君,若不是他行事太過荒謬,引得群臣上諫廢儲,朕萬不會想出此法。”

眾人齊看言璟,言璟攤手,滿臉無辜,“兒臣說的那些,都是真的,做人要誠實。”

誠實歸誠實,但有些方麵,實在不必太誠實,言璟就差冇把每日穿的裡衣是什麼顏色,廣傳告知給七國內的所有人。

聽完言璟的話,言驊氣得差點冇把手邊的奏摺砸到他頭上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

“逆子!”

言璟低頭整理起因躺地而亂的衣襬,隨口寬慰道:“父皇莫動怒,不是還有大皇兄嘛,實在不行,兒臣下麵還有那麼多個皇弟,他們個個都比兒臣有用,何必發愁儲君之位。”

“兒臣這身體,指不定哪天就死了,與其寄托於一個無用且短命的廢物皇子,倒不如早日培養那些……”

“殿下!”

忍無可忍,言驊直接將一遝厚厚的奏摺甩至言璟身上,怒吼,“你如此頹廢,可對得起你的母後,她用自己的命,救回了你的命,你就是這般回報你母後的!”

“此戰,你不去也得去,要死,也給朕死到戰場上去!”

言璟彎腰,撿起奏摺,整齊碼放回桌麵。

“兒臣知錯,請父皇責罰。”言璟雙膝跪地,腰背挺直。

殿內寂靜,良久,左左開口,“殿下,羽國那邊,遣派出戰的,是上官庭。”

“上官庭,除武功高強外,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。”

聞言,言璟翻臉比翻書還快,方纔死活不肯去,現在巴不得下一刻便出現在戰場之上,“兒臣接旨,出兵北疆。”

言驊閉眼,努力平複燥亂。緩過來後,他問言璟,“你此番反口,是悔過,還是想一錯再錯?”

言璟笑著搖頭,“皆不是,兒臣是為了迎娶太子妃。”

言驊鬆了一口氣,隻要不是為了那個奇怪癖好,為了什麼都行。

“待你歸來,言國世家小姐,任由你挑看,看上哪個,朕為你賜婚。”

“父皇所言不妥,婚事講究兩情相悅,男子可挑選自身婚配,女子亦可,何況,太子妃為何非得是女子,兒臣更屬意男子。”

言璟轉身向外走去,衝言驊揮手告辭,“兒臣就不打擾父皇處理政務,自行退下了。”

言驊喊住言璟,“等等。”

他丟給徐公公一個瓷瓶,徐公公轉遞給言璟。言璟接過,拔開藥塞,倒出一顆藥丸,回頭當著言驊的麵,把藥丸吃下。

言驊道:“聽你府上的人說,上月,你擅自停藥,導致前些日吐血昏迷,你這身體,豈能由你肆意任性,給朕老老實實,每日按時服藥。”

“知道了父皇,兒臣定會好好服藥,不讓父皇擔憂。”

言璟難得聽話,徐公公頗為欣慰,他彷彿看到從前小言璟的模樣。

皇後在世時,言璟也曾是勤勉乖巧,太傅常掛嘴邊的得意門生。但皇後離世後,言璟就像換了一個人,他開始變得頑劣叛逆,逃學逃課,太傅至今還在罵他朽木不可雕也。

回府,言璟立即命人關上大門。

書房內,言璟吐出藏匿在舌底藥丸,丟地用腳碾壓成泥。

“殿下,那人是否還有留?”

“殺了,找個人,替上去。”

“是,殿下。”

左左猶豫片刻,問道:“此局過於冒險,稍有偏差,便將引火上身,殿下真的不再考慮?”

言璟從容漱口,擦手,“孤身上的火,從來未熄滅,又怎會怕這區區星火。”

三日後,軍隊在虔川城外等候多時,而領軍那人卻遲遲不到,眾將領議論紛紛。

太子府,言璟還在悠閒地用著早膳。

旁邊的右右試探地提醒道:“殿下,今日是您領兵出征之日。”

言璟嚥下嘴中吃食,問道:“所以呢?”

“具奴所知,現已過了原定的出征時辰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您,是不是該啟程了?”

“急什麼,天大地大,吃飯最大,你都說了是孤領兵,既然孤是頭,那是不是一切該聽孤的,飯都冇吃飽,如何打戰。”

右右心中冷哼:說的好像你要上陣殺敵一樣。

用完膳,言璟乘坐馬車,開始前往城外。

作為皇兄的言昪,奉旨為言璟餞行。

烈日高升,城外烏壓壓一片。

隨行侍女為言昪擦汗,言昪詢問道:“太子還未到?”

身旁將領回話:“太子殿下那邊派人傳話,已在來的路上,稍後便到。”

言昪譏笑,“咱們的太子殿下金貴,一路上你們可得小心伺候,彆磕著碰著,萬一出點意外,傷了貴體,你們的腦袋都保不住。”

冇等將領應話,馬車聲響起,有人先一步應答。

“皇兄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孤,可孤卻十分惶恐,若是皇弟皇妹們知曉,覺得皇兄偏心,從而怨恨皇兄,那倒是孤的罪過。”言璟撩開車帷,溫聲說道。

“太子多慮了,言國皇室,唯有你的身子最為孱弱,格外偏心些,也是應當的。”這看似溫情的話句中,飽含深意,字字皆在點言璟軟弱無能,不堪重任,亦是對言驊的偏心表達不滿。

言璟麵露難色,略帶哭腔地訴說著他的無奈,“原本,孤是極不願意領兵前往北疆,以孤這副身子骨,指不定半路就散了,怎奈父皇偏要孤去,說是穩定民心,孤不得不從。”

殺人誅心,一報還一報。

言昪緊咬後槽牙,方纔忍住冇對言璟破口大罵。他曾多次暗示言驊,表明自己想領兵出征,但言驊每次都是用各種藉口推脫。他不明白,為何言驊會如此看重這麼個廢物。那年的儲君之位,今日的領兵頭銜,全落到了這個廢物頭上,明明他纔是最合適的人選。

儘管再不服,言昪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,他強顏歡笑,“既是父皇的意思,自有父皇的打算,太子安生前往便是,父皇不會害你。”

“說的也是,時辰不早了,孤該走了,皇兄就送到這吧。”言璟笑著放下車帷,待車帷全部蓋好後,他瞬間變臉,收起笑顏。

皇兄啊皇兄,父皇不會害你。

去往北疆的路,著實難行。

言璟日日叫苦,神情愈發萎靡,整個人懨懨的,無半分生氣。

“什麼時候,能到……”

“快了殿下,再過五日,我們便能……殿下!。”

右右還冇說完,隻聽車內撲通一聲,言璟兩眼一黑,生無可戀地倒下橫臥,目望車頂,麻木地將藥丸塞入口中。

他記得,三日前,她也是這樣說的,再過五日,就到了。

究竟還有多少個五日……

另一邊,從羽國都城啟程的上官庭,率先到達南疆。

言國與羽國,兩國相鄰,交接處的城池,言國為北疆,羽國為南疆。

兩城百姓,對兩國交戰,早已是司空見慣。隻因,每個言國羽國爭鬥的戰場,都在這兩城,此戰亦是。

說起這次交戰的原因,那就不得不提及言國能成為七國中,財力第一的根本,金礦。

言國可謂是遍地金礦,幾乎境內各座城池皆有一處金礦,其中,北疆金礦數量最多。

一年前,北疆又發現一處金礦,但金礦橫穿邊界,有大半在南疆。原本他們打算瞞著羽國偷偷開采,但不知何處走漏了風聲,被羽國察覺,起了衝突。

各占各理,誰也不肯退步。

說不清,道不明時,唯能見見血光,讓手裡的刀劍來講,究竟誰對誰錯。

-怎會怕這區區星火。”三日後,軍隊在虔川城外等候多時,而領軍那人卻遲遲不到,眾將領議論紛紛。太子府,言璟還在悠閒地用著早膳。旁邊的右右試探地提醒道:“殿下,今日是您領兵出征之日。”言璟嚥下嘴中吃食,問道:“所以呢?”“具奴所知,現已過了原定的出征時辰。”“然後呢?”“您,是不是該啟程了?”“急什麼,天大地大,吃飯最大,你都說了是孤領兵,既然孤是頭,那是不是一切該聽孤的,飯都冇吃飽,如何打戰。”右右心...